乔松的话，装逼痕迹太过明显。这在商场中，是一种极为幼稚的表现。也代表着他，缺乏最基本的城府。

在旺季来临之际，更换二级商的话，对市场将是毁灭性的打击。反之要稳住贺老板，那就必须给予可观的经费，来稳住他心态。

就在陈静郁闷之极，贺老板当然不会放过机会：“取消合作，就凭你是乔松？”

“不，就凭这‘本质’酒，出自我之手。”

乔松在给出这个答案时，眼神中所洋溢的风采、自信，甚至让陈静有些陌生。但这样的乔松，也让陈静明白。他不是幼稚，而是单纯的不理智。

至于原因，陈静隐约的猜到答案。这样的乔松，才是最真实的他吗？基于一份好奇心，也有着对乔松处理问题的自信。

陈静没有制止乔松的行为，最后结局也是和贺老板，产生巨大矛盾。不到五分钟，陈静跟随着乔松，走出了他的办公室。

“如果你要生气，不用给我面子。”走到外面后，知道自己行为会带来的影响，乔松直接对陈静说道。

“无所谓，反正最后也是你擦屁股。”陈静，丝毫没有动怒迹象。

“哦！这是我认识的陈静吗？”

“是，同样问题还给你。现在的你，是我认识的乔松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这个矛盾的男人。”

最后是陈静笑着，说出自己的答案。她又一次想到许琳说给她和白桦的话：“你们了解乔松，但是懂他吗？”

是啊！懂他吗？这个男人是个狗脾气，很多人都了解。但所有的人，却忽视了他的内在。

好比刚才，贺老板的行为、举止，作为代理商是很普遍的现象。为何已经成熟的乔松，会如此不理智。

“‘本质’酒，是你心中的乌托邦世界。所以面对世俗的贪婪，你拥有憎恨。”

当着乔松的面，陈静说出了答案。而让她也彻底明白，为什么白桦的酒名为‘乌托邦’。

对，陈静的答案，准确击中乔松的心。这就是他内心的乌托邦，也是白桦爱上他的理由。

当现实照进梦想，乔松面对的那一刻，不可避免的爆发了情绪。

“乔松，任何事情都是矛盾中而对立。这是你和白桦的乌托邦，你不接受被污染。”

“但你想过吗？就是因为现实，你和她相爱却无法走到一起。所谓乌托邦，那是一个不存在，而被人们所幻想的世界。”

站在乔松的面前，陈静化身为心灵导师，展开了说教。而听完话的乔松，却给出她这个答案：“你说的很对，但刚才我只是装个逼。”

“你大爷！”笑着、骂着，陈静选择包容。也许乔松，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。经历过一切的他，懂得现实、梦想。

就在乔松、两人对话之时，那位贺老板已经告状到许琳那里。他借助乔松的装逼，来作为自己‘委屈’的理由，开始拐着弯所要经费。可惜，今天装逼的人，不止乔松一位。

“贺老板，如需终止合作，你随时可以退货。”更为高调的，许琳展现出装逼的精髓。

相比于华北市场，一个地区市的销量，她真心没放在眼中。只要乔松、许琳还在身边，一切都好说。

而在许琳高端逼格前，贺老板选择妥协。毕竟代理‘本质’酒，很挣钱。相比而言，面子这东西算屁。

这，也是一种现实。

而乔松这边，逼装完也过瘾后，跟随着陈静一起深入市场。他们从驻地业务那里，取来一辆面包车，还装着酒开始下去推销。

下面反应而来的市场问题，只是文字、数据。与其坐在办公室中思考，陈静更愿意亲自感受市场。

最为有效的方式，不是以领导姿态视察。而是化身为基层业务，亲自展开推销，才能得到真实答案。

扭头看着开车的乔松，陈静笑着说道：“上一次和你坐面包车，是五年前的吧！”

“对，那会你连主管都不是。”

“呵呵！和你一样，是个穷光蛋。”

“怎么，陈经理忆苦思甜吗？”

“不，今天要让他们看看，什么叫牛逼。”说话间陈静扭头看着身后，那接近百箱的‘本质’酒。

贺老板那边反应，每天工作很难展开，每天就卖几箱酒。陈静到要试试，自己今天能卖多少。

做销售的领导，不一定能做好基础工作。但这在乔松、陈静这边，是不成立的。

两人是从最基层，摸爬滚打上来的。干这活，他们还真没怵过谁。更难得的是，他们在一起，回味着曾经。

乔松这个无赖，摇身一变可有一张忠厚的脸庞。他是‘本质’酒，策划人。

陈静这位美女，甜甜一笑后让人无法为之拒绝。她是‘本质’酒，执行人。

他们一起联手，如何将货推销出去，太过简单。所以这让他们，在了解市场真实情况时，也在回味着过往。

再回首，曾经相爱的人，满是悲伤。

再回首，当初的老友一起，尽是欢跃。

一辆面包车，两个人一起。看着乔松在推销产品时，那装出来的憨厚。然后每一笔白酒售出，两人在面包车中击掌相庆。

这让陈静在笑声中，又看到自己认识中的师兄。那年她初到上海，还未和白桦分手的乔松，就如现在这般，积极、拼搏，充满对未来的渴望。

现在的他，他们再将当初一幕重演。唯一的不同，乔松已经失去白桦。

“如果我们相识时，你尚未认识白桦，我们会是如何结局？”天色已晚，货以售馨，陈静很想问出这句话，但最终没说说出口。

最终她问的是：“师兄，后悔过当初颓废吗？如没有那五年挥霍，你成就会在我之上。”

“这不是后悔、不后悔，我认为那五年，是对我人生的历练。”

“呵！不错的解释，那么你的历练到现在为止，结束了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乔松的回答太过诚实，搞得陈静都不知道，如何在接话。还好的是，乔松自己做出解释：“当我和白桦，找到各自幸福时，这场历练画上句号。”